阿宏谈『稀土』

关键词：稀土(Rare Earth)、莱纳斯(Lynas)、格宾(Gebeng)、关丹(Kuantan)、彭亨(Pahang)、红泥山(Bukit Merah)、怡保*(Ipoh)、霹雳(Perak)、辐射、马来西亚、中国、美国、日本

 

 

    相信大家最近只要一登入面子书，八成会在首页看到有关莱纳斯（Lynas）或者稀土的言论，而且就连和朋友吃个面、说个话，都可能会扯上莱纳斯和稀土的课题。不为别的，只因彭亨州（Pahang）的莱纳斯稀土厂课题已经跃升成为了一则大马全民关注的焦点之一。

 

    为了赶上和大家一起对时事的讨论，许多不精通化学的人也不得不赶紧来了解一下，到底整个事件的主角——『稀土』（Rare Earth)是何方圣神？有人说它是未来的资源救星，又有人说他是核辐射的表亲，然而它究竟是什么神奇的地精呢？让我们来看看以下片段：

影片一

 

    以上，是美国一家稀土开发公司——Molycorp Mineral所制作关于稀土的宣传片。当中我们可以知道，稀土确实是某部分人口中所说的，未来的资源救星。原来稀土是一种已被大量应用在日常科技产品的原料，但却鲜为人知，而且它对于整个未来科技发展的动向起着非常重要影响力。

 

    稀土中的镧(Lantanum)、铈(Cerium)、钕(Neodymium)、钐(Samarium)、镝(Dysprosium)、铕(Europium)等十七种元素，不但用在我们目前可以看见的科技产品之中，甚至有些还被利用在环保能源的制作上。就像是钕元素应用在风力发电机的马达上后，可以产生效率更高的发电果效。这是否预表着，将来稀土或许会是解决能源短缺，利于环保发展的重要资源之一呢？

 

    然而在短片当中值得注意的一点是，中国已掌控了全球97%的稀土供应市场，我想这件事可能有些人还不知道。不知在我国一大片『反对稀土提炼』、『反对莱纳斯设厂』的风声底下，有谁和我一样，对于中国竟然愿意成为全球最大的稀土供应方而感到好奇呢？这是不是因为如短片所说，稀土真的是一种对于未来发展非常有利的资源呢？如果真的是非常好的资源，我们为什么反对呢？其他世界先进大国，如日本、美国对于这分宝贵的资源，他们又采取什么态度呢？我想这个课题很有趣，值得我们稍微思考。

 

    我认为，我们不妨藉着此次探讨彭亨州的莱纳斯稀土厂事件的机会，用一个更广的角度来谈论一下有关稀土在世界的课题，或许这样可以帮助我们更加深入、也更加贴切地来回应有关莱纳斯在我国置厂的事件，而且也可让我们对国际的议题有些理解，同时长长见识。

 

    其实早在两年前，稀土课题已经在中、日、美之间已经掀起一股不小的风浪。对于中国掌握了稀土这项珍贵资源97%的市场，美国感到特别地紧张。为了防止中国主导这份对于未来发展起着相当重要的资源供应，美国对稀土的开采、生产开始采取了非常积极的态度。我们不妨来看看以下有关美国积极开发稀土的片段：

影片二

 

    从影片中，或许我们可以如此了解，美国对稀土会如此重视的原因之一，乃是因为稀土对于军事上的开发也有非常重大的价值，而各国的军事开发间接上也会对整个世界的政治格局起了一定作用的影响。美国或许就是因为看中稀土对于她在国际扮演的地位起着重要的影响，才如此积极地让Molycorp Mineral重新去启动已经废弃一段时间的稀土矿场。

 

    值得留意的是，美国对此如此紧张，是因为中国已经限制稀土的出口量，毕竟这会让仰赖科技，进而对于稀土需求量甚大的美国情以何堪？或许从美国的眼中看来，中国限制稀土的出口量，无疑是对她在科技开发，以及军事开发上所采取的一种辖制手段。当然，对于和美国拥有类似情况的日本，对于中国的稀土限制也有不满的表现，让我们看看以下片段：

影片三

 

    其实美国和日本针对中国限制稀土出口的议题上，一方面虽拟定了相关对应政策，但对此却也发表了不少言论，对中国施压。究竟稀土对日美两国到底有多重要，以至于可以形成一个国际性的焦点课题？而中国在面对日美两国的发言又采取什么样的回应呢？让我们观看以下两则凤凰网的短片，或许我们不知道稀土对于世界究竟有多大价值，或许我们太轻看稀土的地位了。

影片四

 

影片五

 

    从这两则短片当中，我们看见，稀土已经从『科技生产的重要资源』，提升到了『国家安全战略』的高度，甚至令各大国如日美也拟定了有关稀土的『战略储备计划』，纷纷希望能够储存一定使用量的稀土资源，以对应未来的战略需求。例如日本，根据专家的调查，日本已经积极地储存了可以使用几十年的稀土储备量，由此可见世界对于稀土重视程度之高，已经不是单纯的科技需求，而是和国家安全战略强度或领导地位挂钩了。

 

    不但如此，全球对于稀土的渴望，甚至也已形成了中国一大型的走私现象。你可以想象吗？稀土的需求竟然高到一个程度，引发了中国猖獗的稀土走私。现在中国已从新意识到了稀土的价值，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失，中国加强了更加严谨的出口监管和走私的监控方案，而且各种帮助中国保存稀土储备量的政策也为此相应而生。

 

    可能，在本文的影片二当中，Molycorp Mineral于稀土价格每年十倍增长的言论，只是属于美国积极开发稀土以作战略储备的掩饰手法之一，毕竟中国提供了世界廉价的稀土。但是，无论各国是不是以『国家安全战略』为前提来看待稀土，我个人相信中国会限制稀土出口，一定还有包含另外的原因，那就是『环保问题』。就让我们来看一下下面的片段吧。

影片六

 

    好，透过以上的片段，我们可以回应一开所说的，原来稀土不但是未来资源的救星，同时也是核辐射的表亲，因为在生产过程中会有毒，而且还更可能有放射性。我个人很喜欢这个短片的最后几句：『中国表示，实施限制是为了保护环境。』、『其实很多国家地区都有稀土蕴藏。』、『他们会开始开采吗？』

 

    或许我们可以如此判断：人都是自私的，我们都希望从稀土提炼出的金属元素，也希望运用这些稀土元素的科技产品，但却强烈地不希望在我们这里开采和提炼稀土。你赞成吗？各国都希望能拥有稀土，但却不希望自己开发提炼，因为这会一边将资源运用殆尽，又一边承受有害的放射性物质。从影片五来看，我们可否这么认为，美国在1999年代施行停止开采本国资源，是因为不想消耗自身的稀土资源，同时避免提炼稀土的负担？

 

    现在我们再回到我国彭亨州有关莱纳斯设置稀土提炼厂的课题。

 

    我们可以了解到，在全球都如此热衷于稀土这个非常宝贵，甚至可以说是国家安全战略级别的天然资源时，澳洲的莱纳斯想要在这个市场分一杯羹是很自然的，毕竟澳洲也有一定的稀土量，如果能够生产及提供稀土或稀土元素，那么在经济效益，或者对国家种种的层面上都是非常有利的。

 

    然而透过影片我们知道，在生产稀土的过程中，是危险且有害的。当莱纳斯计划在马来西亚彭亨州关丹（Kuantan）的格宾（Gebeng）地区，建立一间世界最大型的稀土厂的时候，从某个角度来说，我们马来西亚，特别是格宾的居民，是在帮澳洲承受一半，甚至更多开发稀土的风险。虽然开采原稀土所产生的环境破坏不在我们这边，但是生产稀土的危险却在这里被我们承担，这就是大马人民反对的原因。

 

    所谓的稀土厂，究竟会给我们带来什么样的威胁？而在提炼稀土的过程当中，到底会排放出什么样的有害废弃物呢？为什么马来西亚的人民要反对呢？让我们透过以下的片段来稍微了解：

影片七

 

    从以上的短片，我们可以看到稀土厂所带来的破外，以及可能引发更恶劣后果的可能性。或许有人认为，莱纳斯的稀土厂会有非常良好的废料处理手法，但是从影片所提供的资料，有相关工程师表明，此稀土厂的建筑于设计存有严重缺陷，极可能导致操作故障，而且水泥结构出现裂缝、气泡、泄漏，就连所用铁管都是不适用于具腐蚀性稀土提炼的普通铁条（影片引用来源：The Fear of a Toxic Rerun)，大马民众又如何能对稀土厂的废料处理手法有信心呢？

 

    在我们更近一步探讨之前，让我们来了解，为什么带有高度危险性的稀土厂，要设立在马来西亚呢？就让我们一起听听莱纳斯的官方发表言论吧。

影片八

 

    莱纳斯表示，选择马来西亚的主要原因是，马来西亚的化学原料多，水源多，人才也多的缘故，然而我们是否可以从影片六那里推测，莱纳斯会来马来西亚设厂的最大要原由，是因为马来西亚和中国类似——人工廉价，以及环保限制较少的关系？为什么这么认为呢？因为虽然我国人工没有中国廉价，但是基于影片四和五，我们知道中国已开始制止新的稀土开发探测，也限制了稀土的出口，所以外国企业迫不得已，才来可以提供类似条件的马来西亚，特别是看在在环保限制少的方面。

 

    其实马来西亚人民反对稀土厂也是借鉴于当年红泥山（Bukit Merah）的事件，犹如影片七那里所提及的，稀土厂是个历史重演，而大马的人民激励反抗，就是极力阻止这段历史再度上演。可能有些人不知道，1980年代，三菱化学曾在霹雳州（Perak）怡保（Ipoh）红泥山设立过亚洲稀土厂（Asia Rare Earth)。后来因发生污染事件而于1992年被迫永久停业，其后花费1亿美金所进行的清理和善后处理，知道今天还没完成。（资料引用：《纽约时报》）

 

    在亚洲稀土厂运作期间，红泥山发生多起居民换上血癌的病例，如果按照医学研究分析，依红泥山的人口面积，理应30年才会出现一宗血癌病例。然而对于此种说法，亚洲稀土厂和政府却只是表示这一切都是巧合。（资料引用：《纽约时报》）

 

    红泥山多起血癌案例和智障儿童出生是不是巧合我们不知道，但是我们知道，红泥山居民的辛苦是真实的，病例不是假的，照顾智障儿童不是简单的。就让我们看一下一则有关红泥山母亲对智障不离不弃的爱的短片，以及当年红泥山反辐射委员的话：

影片九

 

影片十

 

    经历红泥山稀土厂事件，大马许多的人民对于莱纳斯稀土厂也因此抱有强烈的不信任感，就算莱纳斯能够如何如何地保证，我们从历史中经历的教训和惨痛是无法轻易被抹去，也无法这么轻易被说服。而对于人民对于莱纳斯的反对情绪，政府也一再地透过各界媒体，传递莱纳斯的安全性，盼望人民得以因此接受莱纳斯的到来。让我们现在来看一则有提出关莱纳斯的安全性是值得被信任的本地报导：

影片十一

 

    反对莱纳斯设立稀土厂的民众真的只是井底之蛙吗？你怎么看？撇开这个不谈，对于反对势力隐瞒稀土的好处的言论，我想倒并不符合现实，毕竟不少抗议的短片都有提及，稀土的广泛用途和潜力，因此我个人认为反对稀土厂的众多人士绝对知道稀土的价值。我个人认为从言论发表来说，新闻说的整体上问题不大。只是，问题在于，大马人民对于政府的诚信已经跌到谷底，不是人民偏见而不信任政府，乃是过多的『保证』无法实现，太多的『意外』已经发生，这次政府再三保证，在人民的眼中，大概就像狼来了的故事那般，已经无法信任了吧？

 

    此外，其他不少莱纳斯支持者也都为了让各界接受稀土厂而在努力着，然而客家公会在邀请中国稀土专家来演讲有关莱纳斯安全的宣传上，却招来了反效果，可见对于稀土课题，支持方也可能是井底之蛙，就连请来的所谓『专家』都不清楚是不是货真价实。现在就让我们来看看有关这则事件的新闻：

影片十二

 

    好了，话再说回来，反对稀土厂的民众是不是都是井底之蛙呢？是不是不懂科学、不懂世界而胡乱瞎闹呢？反对稀土厂的建设是不是一场愚昧的作为呢？本地的时事追踪节目——edisi siasat有做了一辑有关反对莱纳斯群众访问的影片，就让我们来听听看，这些反对莱纳斯稀土厂的人，他们的言论是不是所谓境地之蛙的呱呱叫声？

影片十三

影片十四

 

    看了这么多的短片，你对于莱纳斯在彭亨州设立稀土厂有什么看法呢？你是反对还是赞成？若你问我，阿宏，你说了这么多，你的看法又是什么？我会说，我不认为开采和提炼稀土厂是件错事。那你说难道阿宏你赞成？我没说我赞成，而且是站在反对的立场。你若问我为什么？是不是你自私？想要稀土制成的科技产品，却有不要这样的开发在你的国家？你这么说我不能完全反对，或许我真的有点自私，但是最重要的，是我认为马来西亚还没有预备好，也没有这个能力来免对这样的化学工厂。

 

    马来西亚政府给我看见的是，他们无法好好地执行任务。我不是自私地认为其他国家发展稀土，而我国坐享其成就好了，而是面对这个拥有高度危险的工业发展，马来西亚还不成熟到足以处理这类的事情。Datuk Adnan在影片十一里有提到IF，问题就在这里，就经验而言，马来西亚发觉IF的能力太差了，往往真的发生IF的时候，都已经是很迟的时候了，而且IF一旦发生，没有一个部门会马上出来解决问题，大多只会不了了之，这叫我情以何堪？如何将自己的生命安全交给这样的政府？

 

    其次，我反对的另一理由是，马来西亚竟然给予莱纳斯十二年的免税收。撇开安全问题不谈，本身没有多少稀土蕴藏量的马来西亚，为何放弃最大的可获得利益（税收），而去帮忙人家提炼在全球这么有价值的稀土？老实说，我们真的从中有获得利益吗？我在网上说过，看重钱财比人民重要的政府，比轻看钱财又轻看人命的笨政府，还要好一点。从势利眼的角度来说，连为了拿钱而去承担辐射的最低理由也没有了。你叫人民怎么不反对？

 

    你若问，阿宏，如果马来西亚的科技进步到可以掌握稀土技术，而政府又是有能力，值得信任的政府的话，你就赞成稀土厂在这里建设？我会说，那样的话我就不一定反对了，但是那时我要问的是，本身没有出产稀土的国家，若为他国提炼稀土的话，又会获得怎么样的好处呢？没有好处，我们完全没有一丁点的理由让危险的工业进来。

 

    值得反思的是，稀土虽然对科技带来莫大帮助，甚至可以成为帮助未来能源环保的资源，但却它会在提炼中产生有害物质，这得与失之间，我们要如何地去衡量？会不会在获得环保能源带来的果实之前，我们就已经先被稀土的开发和提炼而迎来了灭亡呢？从某个角度看来，带辐射又让引发全球大国话题的稀土，或许是个不详之物？

 

    稀土的开发和提炼所带来的环境污染和破坏，不单单只是在彭亨州，也不单单只为彭亨州来反抗。若稀土对世界环境带来的破坏，远胜于它带来的贡献的话，我们也应该站起来，制止全世界对稀土的开发和提炼。若我们只单单对彭亨州的稀土议题反抗，但对其他国家却采取反立场的话，就是自私的人，试问当我们在欢乐地应用这些稀土制成品，甚至利用这些科技来反对稀土开采和提炼的同时，是否有感到一股很强烈的讽刺在心里呢？这也是另一项我们值得反思的事情。

 

    稀土的需求量就已目前看来，真的是非常高，也绝对是全球未来重要的资源，除非有新的能源被发明，或新的可替代的天然资源被发现，不然就算它的开发和提炼的成本是很沉重的，人们还是得去生产它。面对这样问题，香港的报道或许能带给我们一线希望，就是日本在太平洋找到庞大的稀土蕴藏量，不但多出大约1000倍，而且还不含放射线：

影片十五

 

    不如全世界国家都出一份力，建造太平洋巨型稀土厂，之后就按着一定分配额来分陪稀土，这样不就能解决稀土短缺，以及提炼的问题了？当然或许我的想法是天真的，但真的希望稀土的事件将来能有圆满的解决。感谢你一路地读完我的文章，愿主赐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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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目前除了『莱纳斯稀土厂』事件在网络非常红之外，另一件很红事件就是『拖车姐』事件。日前网上就有人恶搞表示，拖车姐应该去和莱纳斯呛声才对。我看了KUSO图之后，觉得也不无道理，可能效果不错。